挪威的森林jingdian
2020-03-03 03:04:44 来源：范文大全收藏下载本文
《挪威的森林》主题探析
2010-05-16 20:43
《挪威的森林》是日本当代作家村上春树的代表作。小说情节平淡，笔调舒缓，然而其字里行间却鼓涌着一股令人无可抑制的冲击波，读罢掩卷，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浸泡在漫无边际的冰水里，奔波于风雪交加的旅途中，又好像感受着暴风雨过后的沉寂、大醉初醒后的虚脱„„小说想向我们倾诉什么呢？小说引发我们心灵共鸣的又是什么呢？下面让我就此对小说的主题作一些探析。
一、反映人们内心的孤独与无奈，提示产生悲剧命运的根源
传说中的挪威森林是一片大得让人迷路，让人进去了却走不出来的原始森林，大家在其中彷徨，找不到方向，最终迷路了。当无边的孤独向我们袭来时，才会想到与他人的沟通是多么地重要，可我们又无法进入他人的森林，只有徘徊在他人的森林之外，体会一种刻骨铭心的无奈。
这种由于无法沟通造成的无奈，在渡边与直子身上体现得尤为充分。尽管渡边在这百孔千疮的生者世界上，对直子尽了他所能尽的最大努力，并为了同直子共同走上新的人生之途而付出了心血，可直子却仍然在如同她内心世界一般昏黑的森林深处勒紧了自己的脖子。渡边永远无法带着心爱的恋人从那片森林里走出来，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是在很多年后，在某个异乡的机场上，在《挪威的森林》的背景音乐中，“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了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此外，小说还试图从多角度反映人们内心的这种孤独与无奈。例如，小说描绘了荒郊野外的一口水井：“它正好位于草地与杂木林的交界处，地面上豁然闪出的直径约一米的黑洞洞的井口，给青草不动声色地遮掩住了。”①可见这井的位置极具隐蔽性，青草掩映的井口更具诱惑性，无怪乎我们往往在无意中，便落入了这人生的陷阱之中。
事实上，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有过掉入井中的感觉。同小说主人公一样，在“深得不知有多深”、“黑得如同把世间所有种类的黑一古脑儿煮在了里边”的井中，我们以各自不同的形式作着孤独、无奈地挣扎。
译者林少华说，读《挪威的森林》，“我们每每感受到生活在现代繁华都市里的青年男女那无可救药的孤独，无可排遣的空虚、无可言喻的无奈和怅惘。”②直子和木月由于无法冲破两个人的小世界而自行中断了生命的流程。活泼可爱如一头迎着春光蹦跳的小鹿的绿子，也在家庭和学校两个长住空间被丢弃在孤独的荒原，不止一次地诉说“孤单得要命”。甚至那春风得意所向披靡的永泽，也同样“背负着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征途中”。而主人公渡边，心里更是始终怀抱巨大的空洞，在“漫无边际的泥沼”中孤独地挣扎。小说最后，绿子问他在哪里。
“我现在哪里？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
央，不断地呼唤着绿子。”③失去了直子的渡边自然无法返回已然过往的岁月，也不知将要置身何处，他只能咀嚼着孤独无奈的苦果，又一次迷失在心中的那片森林。
论述到这里，我们便很自然地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孤独是导致悲剧命运的根源。对此我想从以下三个方面来作进一步地分析。
首先，孤独造成了木月、直子与社会的沟通障碍，他们也因此走向了死亡。 木月与直子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一直发展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不能分离的程度。他们共同营造了一个令他们沉醉其中的孤独世界，全然没有体会到成长的艰辛。他们“就像在无人岛上长大的光屁股孩子，肚子饿了就吃香蕉，寂寞了就相抱而眠。”
然而他们毕竟在一天天长大，他们必须要走向社会。于是作为年轻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就因为那种难以沟通的孤独，被阻挡在现实世界之外。对他们而言，渡边的意义就像一根把他们同外部世界连接起来的链条，他们试图通过渡边来努力使自己同化到外部世界中去，结果却未能如愿以偿。
木月与直子所营造的孤独世界是那样固若金汤，虽经多方努力（尤其是直子）仍然不能被冲破，于是“死”对他们来说，便是一条惟一的道路了。
其次，永泽的那种极具功利性的孤独感，最终扼杀了初美的生命，连同她对幸福爱情的执着追求也一并被扼杀了。
永泽的人生规范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应做之事。”为了能最大限度地表现自己，永泽总是不遗余力地去拼搏。他曾经鼓励渡边说：“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对永泽来说，不被人理解显得无关紧要，他在本质上只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自己想什么、自己感受什么、自己如何行动——除此之外对别的没有兴趣。”
可见永泽身上所体现的是一种极其自私、极具功利性的孤独感，他就是凭借这种被理论化的孤独，来支持他那毫无意义的人生。而当初美把爱情的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她理所当然摆脱不掉那悲剧的命运了。
第三，对于小说中那其实最令人难忘的“敢死队”，他的结局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有着崇高的理想——“绘地图”，甚至每说到“地图”两字便口吃。然而在庸俗的现实世界中，“敢死队”对理想的执着，最终衍生出被无聊者拿来取笑的许多材料。拥有崇高理想的人，就这样成为被别人取笑的对象，“敢死队”被逼无奈地成为一个同样崇高的孤独者而归于灭亡。
二、重拾破碎的青春之梦，体现人们在孤独中的抗争与努力
虽然孤独是那样地难以忍受，它在酿成我们悲剧命运的同时，粉碎了一个又一个青春之梦，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小说同样体现出了人们在孤独中的抗争与努
力。
木月之死给直子带来沉重的打击，如同使他失去了一部分生命。然而直子柔弱中展现出来的顽强，竟然异乎寻常地感人。
直子把她与木月走向社会的尝试勇敢地坚持下去，在这一点上，她远比木月要坚强得多。直子大胆而真诚地与渡边交往，她在尝试着去爱一个木月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并以此为途径，努力开拓一种新的生活。
直子与渡边的街头漫步，二十岁生日的那次以身相许，疗养院里积极主动地恢复身心，这些都是她努力更新自我的实际行动。她一直想把自己从木月的灵魂深处拽出来，以一个完完整整的直子的身份（而并非同木月“相互吸收与分担”的结合体）来接受渡连的爱。尽管这些努力最终归于失败，但这决不意味着直子相对而言不够坚强，相反，那种明知其不可为而强为之的勇气，是连那些须眉男儿也为之敬佩的。
如果说直子的坚强是含蓄而深沉的，那么绿子的坚强就更显得泼辣而锋芒毕露。
绿子曾说，“在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半点都没伤心„„老实说，我一滴眼泪也没掉。小时候养的猫死了，还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呢！”父母没有给她应有爱，年纪轻轻又先后护理送别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妈妈、爸爸，这种经历，如果没有坚强的性格支持，是难以令人承受的。可见，绿子对许多哀事的不动声色，决不表明她的无动于衷或没心没肺，而恰恰是她最迷人的地方。尤其是绿子和渡边在火灾面前笑傲生死的那一幕，更展现了她在生活的痛苦与折磨面前的勇敢和乐观。
人生的磨难从来没有磨灭绿子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她始终保持着那种积极乐观的心态，敢爱敢为，热爱生活，渴望建立家庭，她会对渡边乃至众多的年轻人，像岸边灯火对暗夜的行船一样，闪烁着光明，发出自己的信息。正是由于有了绿子和她的坚强乐观，小说才不会在恍惚中暗示我们去“及时行乐”，而恰恰启迪了我们去领悟人生的分分秒秒，去品尝生活的滴滴香醇。
这种孤独中的抗争和努力，还表现在一种“把玩孤独，把玩无奈”的人生态度上。正如译者林少华所说，“人，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是可能的吗？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那么何苦非努力不可呢？„„与其勉强通过与人交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莫如退回来把玩孤独，把玩无奈。”④小说中，最令人感动的地方之一，是渡边以他独特的方式来宣泄失去直子后的悲伤。而那种四处漂泊，“于暗夜的涛声和风鸣中，日复一日地冥思苦索，”便是对失去恋人的无奈的一种把玩。
“在这奇妙地带里，我同死者共同生活。直子也在这里活着，同我交谈，同我拥抱。在这个地方，所谓死，并非是使生完结的决定性因素，而仅仅是构成生
的众多因素之一。直子在这里仍在含有死的前提下继续生存，而且对我这样说：‘不要紧，渡边君，那不过是一死罢了，别介意。’”⑤瞧，在进行了这样的一番把玩之后，渡边更深刻地理解了生与死的含义，并由此赋予了他的悲哀以无比壮美的形式。
三、抒发浓郁的田园情结，摇撼出我们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即使在经历过十八度春秋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十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壁。”⑥小说一开始便将我们带进一片宁静平和的草地风光——在某种意义上，那也就是田园风光。或许你也是来自农村的某块田野，那么你在感觉中是否永远走不出故乡夕阳满树的村舍，排遣不掉如袅袅炊烟般的乡愁？更妙的是，在草地上与自己相伴而行的还是一位年轻漂亮、清纯娴静的姑娘。美丽的田园，美丽的姑娘，此外我们还希求什么呢？小说就是这样轻轻撩拨着我们潜意识中的田园情结和男儿永远做不够的梦，为在诚市里活得好苦好累好闷的人提供了借以放松神经缓释乡愁的一方静土、一支牧歌。
渡边一直到十二三年之后，才在异国圣菲城那气势逼人的暮色中，恍然领悟到初美曾给他带来的心灵震颤究意是什么东西——“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遗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在很长时间里我连它曾在我心中存在过都记不起了。而初美所摇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⑦这里，所谓“我自身的一部分”，其实就是指我们在心灵深处对恬美宁静的田园生活的一种向往。而初美正是这种田园生活理想的象征。她那种淡雅脱俗的风度情态，她那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执着，她那种平凡而真切的生活追求——“结了婚，每晚给心上人抱在怀里，生儿育女，就足够了，别无他求”，这些无疑会触动我们的田园情结：在远离城市的喧嚣中，在优美宁静的乡村里，有理想的爱人相伴身边，有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一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渡边对直子的爱情就或多或少地凝聚着这种田园情结，他希望与直子相亲相爱，共渡难关，并最终过上宁静和谐的生活。然而随着直子的香销玉殒，渡边的那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理想也彻底破灭了。惟其如此，渡边才会在领悟到那种“天真烂漫的憧憬”（即揉合着男儿田园情结的青春之梦）被初美所唤醒时，“一时悲怆之极，几欲涕零。”小说的田园情结也因此被渲染到一种更为悲壮浓郁的地步。
四、为我们守护一小块精神家园，使我们不至于在都市迷情中彷徨和沉沦
社会的繁华浮躁，使得青年们的心灵空虚无聊。他们没有理想，把“做自己应做之事”作为行为规范；他们游戏人生，对现成的一切有说不清的反感，对某种不清楚、不确定的目的又似是而非地执着；他们同女孩子“胡来”，事后又认为“睡的人数越多，每个行为所具有含义就越模糊淡薄”，并对所谓的性欲觉得
“简直猥琐得不足挂齿”„„凡此种种都体现出在所谓的正常中透露出来的实质上的不正常。也就是说，这些青年们业已丧失了他们的精神家园，成为现代都市中，一群迷失道路的羔羊。
相较而言，那些生活在“阿美寮”的“不正常”的人们，却都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正常。他们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互助互爱，共同劳动，一律平等；他们与世无争、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他们真诚实在，“不花言巧语，不文过饰非，不弄虚作假。”
原来只有正常的人，才会因为太真纯而变得不正常，他们因为无法适应不正常的社会，而被迫归入到不正常的行列中去。当整个社会的精神失落以至堕落，当物欲扬起的漫天灰尘遮住了人性的光辉，“阿美寮”人不正常中体现出来的正常，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小说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得以为我们守护那么一小块精神家园，使我们不至于在都市迷情中彷徨和沉沦，为我们实际上已很贫瘠很焦渴的心田注入营养，洒下甘霖。
五、探寻获得真爱的途径，拨去困扰情感的阴霾
一边是多愁善感、柔情似水的直子，另一边是野性十足、活泼迷人的绿子，这令渡边徘徊其间，欲罢不能。然而当我们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作一番考察之后，渡边的困惑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首先是渡边与直子，他们双方共同努力，希望得到的是一种理想的爱情。如前文所述，直子的勇敢在于她力图挣脱木月之死的束缚（在肉体上和心灵上，木月和直子原本都是密不可分的关系），直子希望重新拥有自己的心灵与肉体，并把它们拿来同渡边相爱。小说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强调了直子与渡边心灵间的不断沟通。可以这样讲，当直子用属于她自己的那一部分身心来与渡边交往时，她的态度是真诚的，也正是缘于这种真诚，使渡边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然而遗憾的是，直子的心里一直爱着死去的木月。即使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个温和的雨夜，直子与渡边进行了饱含着血泪的肉体交流，在身体得到了暂时的安慰而解脱的同时，她的心灵却因为有负于木月而倍感孤独和痛苦。
于是在与渡边后来的交往中，直子的心灵更加顽固地不再适应肉体的感觉，甚至连肉体也归位到那颗为木月亡魂所占领的心灵中去了。也就是说，直子把心灵之爱献给了死去的木月，而她肉体的惟一一次快乐是同渡边一起营造的，当肉体再次失去归宿，直子那颗孤寂的心灵（虽经努力）便最终归于幻灭了。
由此，我们可以得到第一个结论：要想获得真爱，心灵与肉体的感应必须合而为一。
再来看渡边与绿子，他们是一方主动，另一方渐渐认可接受，构筑的是一种相互需要的现实爱情。
绿子热情活泼，坦诚直率的性格熏染，使渡边缓解了心灵重负；绿子的坚强乐观，勇敢无畏的人生态度，使渡边产生了生活的希望。同时，绿子也在渡边那里找到了宣泄生活苦闷的场所。比如和渡边在一起时，绿子可以随心所欲地大讲粗话，可以酣畅淋漓地大醉特醉，可以不顾一切地在雨中拥抱亲吻。
为了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渡边与绿子强烈而自然地相互需要着，而这种出于精神上的相互需要，不正是爱情的又一种感人形式吗？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得出第二个结论：由于相互需要，由朋友到恋人的转化成为一种必然。
综上所论，仅就《挪威的森林》引发人们心灵共鸣的部分作了些主题上的探析，至于学术上乃至文化上的更深层的东西或许尚未论及。这正体现了这部小说主题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小说给人带来的阅读快感也因此而大大提升。就像译者林少华在其《译序》中所言，读《挪威的森林》，使“我们心中最原始的部分得到疏导和释放，最软弱的部分得到鼓励和抚慰、最孤寂的部分得到舒缓和安顿，最隐秘的部分得到确认和支持。那是茫茫荒原上迎着夕晖升起一股袅袅炊烟的小木屋，是冷雨飘零的午夜街头永远温馨的小酒吧。”⑧
人人范文网 m.inrrp.com.cn 手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