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寻踪

2020-03-02 06:58:10 来源:范文大全收藏下载本文

西 湖 寻 踪

花大卫

杭州离沪近在咫尺,去过几次,但一别也有3-4年了。

上周,终于借婧的好友老严来沪的光,于是又约上文学论坛的琴子老师,说了一年的杭州之行才得以成行。

圣 塘 闸

从莲花宾馆出门,沿体育场路东行,至环城西路南折,几分钟后,便信步来到了西湖边,此处乃圣塘闸,该闸是沟通杭州城区内河的主要通道。

湖边有亭,亭前即是一面石壁,上书《钱塘湖石记》,洋洋千言古文,正准备细看,但因与友人同行,还有诸多景点要看,也只能走马观花了。但也觉得此文作者应该是历史名人,赶紧先看一眼落款:“长庆四年三月十日,杭州刺史白居易记。”哦,果不其然,原来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在杭州为任时所作,以前游湖,可没见此壁。

依琴子的游行经验,看到一些景点的文字记载,如无时间细品,回来后,再在网上搜索。有网络这个百科全书在,有啥怕错过?于是,我也照此法,游杭结束后,为写此文,又作了一番网络神游。呵呵,确实受益匪浅。以下有些典故虽然有儿时的记忆,但也因时隔久远而记忆不清,也用网络搜索的办法,使之内容丰满起来。

白居易在《钱塘湖石记》中阐述了西湖的水利民生,其文云:“且鱼龙与生民之命孰急?茭菱与稻粱之利孰多?断可知矣。”。文中所透露出的作者的急民所急,爱民勤政之情溢于言表,

断 桥

“前面是不是断桥啊?”一旁的婧在问。

我放眼看去,一座细长的的石拱桥优雅地从岸边缓缓伸向水面,微微隆起柔美的肩膀,又以流线型的曲线,缓缓向前滑落,似隐非隐地延伸隐入湖面。

断桥,想起你,就会想起那家喻户晓的白娘子的传说,断桥就像是西湖的胜景的引桥,把人们由尘世引入人间的仙境。

断桥以“断桥残雪”闻名于世,可我虽多次来杭,却无缘得见。明人汪珂玉《西子湖拾翠余谈》有一段评说西湖胜景的妙语:“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能真正领山水之绝者,尘世有几人哉!”

每当上海下起大雪,我就会想,不知杭州的西湖断桥残雪是何等景象。但江南大雪本来就少,赶上大雪,也不一定机缘去杭州踏雪观景。只能遥想了。

也许是白娘子的故事过于凄美,也许是西湖的美名总捎带着历代的芳魂幽怨的传奇,连美景也以“断”和“残”来形容了。

儿时,以为断桥的名称可能是和白蛇传有关,想象传说中有白娘子或小青为了阻止许仙追来,挥剑斩断石桥的情景。以为断桥真的是断的。但似乎传说中并无此情节,断桥也并未断,看来是我臆想了。但断桥的名字的由来,一直感到迷惑。有人曾说,是因为雪后初晴,断桥朝阳的一半先行融化,而另一半仍银装素裹,远远望去如断了一般。我未亲见,总难以领会。

于是,又查到这样一则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段姓夫妇在西湖木桥边捕鱼卖酒为生,因盛情款待一白衣老者,老人以酒药相赠,从此夫妇俩的酒远近闻名,还盖起了酒楼。三年后,老者又至,夫妇欲以银两相谢,老人笑答谢绝:“你们还是用在最要紧的地方吧!”随后欲跨桥而去,但木桥因年久而断裂,老人却在湖上如履平地,踏水飘然远去。夫妇知遇仙人,于是,花银两造了座石拱桥。相亲们为纪念夫妇功德,叫此桥做段家桥。因“段”“断”同音,日久成了断桥了。

由于台风,游人不是很多,天也是阴天,没有有了烈日酷暑,西湖如同在画中一般的清新,断桥的两边,水波潋滟,远处山色空蒙,如同水洗一般,走在轻盈的断桥上,仿佛自己也成了画中的一景。

断桥一侧有半湖田田的莲叶,虽说过了盛开的季节,但仍是绿得醉人。其间,也三三两两地点缀着几只不愿过早弃这美景而去的粉艳的荷花。

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当年,也是雨天,许仙就是在这里偶遇白娘子的吧? 昔日的总总美丽传说,已湮没在西湖的千年的历史尘埃中,而我们也沉醉在断桥边秀丽的湖光山色中了。

孤山,山如其名,其山虽靠近岸边,但仍四面环水,如一老牛脊背,露出湖面。

记得初次来孤山还是10多岁时,那时,总喜欢爬山,但身处上海,无山可爬,所以,到了有山有水的杭州,除了西湖柔美的湖上景致,环绕西湖的北高峰、凤凰山、栖霞岭、葛岭、宝石山……无一不想登而观之。杭州的山多不高,但如要翻越一座山,也要花些脚力,花上些时间的。

但孤山不同。孤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湖中的一孤岛,一小小山丘,其海拔只有38米,为西湖群山最低,也是湖中唯一的天然岛屿。

从地质学上讲,孤山是由火山喷出的流纹岩组成的,整个岛其实是与陆地相连的,因此,说“孤山不孤”。但我不太喜欢这样死板的科普解释,觉得“孤山不孤”,是因其与湖岸也就一西泠桥相隔,离岸不过几步之遥,使人感觉孤山只是湖岸的延伸。

每次路过孤山,总觉得来孤山的游人不怎么多,山上树木苍郁,给人凄清孤寂之感。至今还记得儿时来孤山,撒腿山前山后四处野跑,却发现只是一无景致可看的一个小山头,于是失望地站在刻有“孤山”两个大字的山壁前,一副意犹未尽但又怅然若失的神情。

站在孤山的台阶前,山壁上是硕大的“孤山”两字,由于山体本来就矮小,这大字显得其山越发的“孤”了。

孤山之所以名“孤”,不仅因其状,也因其所隐之人。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这是北宋隐士林和靖(名逋,和靖是宋仁宗赐的谥号)的《长相思》,而脍炙人口的诗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也是他所作。

林和靖隐居西湖孤山,植梅养鹤,终生不娶,人谓“梅妻鹤子”。但我几乎可以确信,能写下这样动情诗句的诗人,心中也一定曾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恋。

春衫血泪点轻纱,吹入林逋处士家; 岭上梅花三百树,一时应变杜鹃花。

在孤山之上,埋葬的不仅有高风亮节的隐士,也有早慧命薄的才女。此诗的作者是明朝晚期的才女冯小青,自小好读书,解音律,善奕棋。误落武林富人,为其小妇。大妇奇妒,凌逼万状。将其赶至孤山栖身。 因身世凄苦,去世时,只有芳龄一十八岁。而其才情,却流传至今:

新妆竟与画图争,知在朝阳第几名? 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小青身居西子湖畔,所住之地又是和靖先生的隐逸之处,佳人也一定曾感怀孤伶的身世,倾诉于与之神交的和靖先生吧?

孤山虽身在西湖,背靠俗世,但却在其中有着一份特别的清冷与孤寂。雨后的孤山,苍凉阴郁,甚至我们几个在孤山上拍照的游人,也未敢在这孤山上多歇,匆匆拍完照,便下山了。

孤山其实也并非一直孤立于世,其“孤”也是皇帝的谦称。南宋时,此山曾辟为御花园。清康熙年间,也曾作为行宫。曾听着楼外楼的歌舞,熏人的暖风迷醉游人,黯然处之。也曾看着“十全老人”的文治武功,漠然以对。

我突然对“孤山不孤”,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其不孤,更是由于在这里埋葬着众多孤傲的灵魂。从林和靖、冯小青到秋瑾、苏曼殊,甚至包括山脚下的苏小小和武松。他(她)们有着不同人生经历和感悟,但都有一个傲然于世的高贵的灵魂,最后,都有意无意的钟情于西湖的山水,选择了在孤山长眠。孤山,承载着千年的兴衰,成了他们共同的墓碑。

千万年来,孤山如一老者,独居在西湖边,看着眼前的世事变迁,斗转星移,沉寂无语。

苏小小墓

在冯小青所居的孤山脚下,与白堤的相接的西泠桥畔,是另一有着与小青有着相似才情的风尘才女苏小小的墓。

苏小小所生时代,早冯小青千年,但其诗词和凄婉的爱情故事却是世代相传。冯小青也曾祭酒苏小小墓前,感怀身世,斟酌感叹:

西冷芳草绮粼粼,内信传来唤踏青。 杯酒自浇苏小墓,可知妾是意中人。

苏小小故事多见于历代诗词戏剧传说,但网上搜得的生卒年份确是十分明确:479年-502年,我不知道是如何考证的,据此推算,其香消之时,年方24岁,但也有说是19岁的。确切的生卒年份,似乎要告诉后人,在世间,确曾有过这样一位女子,而众说纷纭的去世年龄,却让她象一个传说,仅仅活在后人的诗词歌赋中了。

她的早逝,也将她的美貌和才情,得以定格。而凄美,也在悲剧的故事中升华,成了美的最高境界。她的故事,虽不见史籍,但她的芳名,却如珍珠,成了美与爱的化身,散落在西子湖畔,被不断地传诵和演绎。

苏小小,一代南齐钱塘名伎,原本也是富户人家女儿,因父母早亡,与乳母在西子湖畔镜阁居住。小小玲珑秀美,又擅赋诗词,气韵非常。为生计,也为其情志,小小以诗邀客,做起了歌伎。但只认才名,不认千金。以其诗情,以歌声,为众多的文人雅士所倾倒。不久,在西子湖畔,小小与名门公子阮郁一见倾心。

妾乘油壁车,朗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冷松柏下。

浪漫的爱情诗句,穿过千年的时空,传唱至今。

然而,好景不长,终因其妓女身份,因阮父干涉,阮郎一去不回,小小忧思成疾。 如果故事到此结束,苏小小的盛名也许不会被千年的名家一再地传诵了。 上江观察使孟浪耳闻小小之名,使人请其来府,但小小很是不屑,后实在推却不过,只得前往。期间,小小不畏孟浪官势,不卑不亢,柔中见刚地作诗吟道: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 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苏小小虽为风尘女子,却是侠肝柔肠,慷慨大义。书生鲍仁赶考,受小小资助,使其金榜高中。但待其以滑州刺史的身份再次造访时,小小已是香消玉殒。于是,鲍仁抚棺大哭,为其立碑修墓。后人又在其墓上盖起幕才亭。亭上有楹联曰:

湖山此地曾埋玉, 岁月其人可铸金。

据传,苏小小曾云:“交,乃浮云也,情,犹流水也,随有随无,忽生忽灭,有何不了?至于盖棺以后,物化形消,于丰俭何有?悉听人情可也。但生于西泠,死于西泠,埋骨于西泠,庶不负小小山水之癖。”

古时青楼,因文人骚客,达官雅士的眷顾和传诵,演绎着众多的传奇女子的传奇故事。那些女子,如污泥中的风荷,绰约艳丽,却风骨高尚,卓立于世。苏小小其才情,其风骨,融入了西湖的美景之中,如一支奇葩,永远立在了西泠桥边。使之后路过西子湖畔的名士趋之若鹜。连白居易也忍不住去绿杨深处探寻小小的芳踪:

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塘胜馆娃。 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 苏小小成了西湖的一个精灵,穿越千年的迷雾,翩翩舞动在历代文人的幽梦之中。 的确,苏小小的传奇故事并未因其生命的湮没而结束。

不知是苏小小的芳魂不愿隐没于这令人留恋的尘世,还是后人总想赋予这传奇的女子更多的传奇,以消未能与之品茗谈诗,邀舞游湖之憾?

时光飞转三百年之后的唐朝,诗鬼李贺纤瘦的身影,久久地在徘徊在小小墓前,一首《苏小小墓>,唱活了已化为鬼魂的苏小小的幽怨与凄美,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至此,苏小小的世间形象,便多了些许幽幽鬼气。

流光又飞逝了两百年,苏小小又翩然走进了宋朝司马槱(字才仲)的梦中,入幌而歌。司马槱以小小梦中所歌,写就《黄金缕》:

妾本钱塘江上住。

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

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 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司马槱后以苏东坡推荐,“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赐同进士出身。累迁河中府司理参军,终知杭州,卒于任。”

相传,其到任杭州后,前往拜祭小小墓前,又梦见与小小同寝。自是幽昏(婚)三载,才仲亦卒于杭,葬小小墓侧。

其事荒诞不经,小小的命运生前无法自己掌控,“无物结同心”,死后却被人们牵强附会了一把。也许是后人不忍小小孤魂游荡, 最终以一个聊斋似的故事给了个“结同心”的结局。

黄泉之下,小小真的安心了么?那些文人名士,虽胜赞小小的美艳和才情,但有几人不是将她当“妓”来看待呢?正是她的“才空士类”,对爱情的坚贞,以及独傲于世的性格,让世人为之侧目,而这一切,与其“妓”的社会身份形成的反差,甚至她的早逝,都促使她成为了后世过客的“大众情人”。

苏小小对鲍仁的慷慨解囊的故事,让后世的怀才不遇的学子们唏嘘不已。我敢说,千百年来,有多少曾经为功名科举,遭受仕途挫折的寒士,路过杭州,就有多少人前来凭吊过小小。白居易、李贺写小小,也一定是为自己曾经的仕途坎坷没有知音而感叹吧?

清代的才子袁枚,出生于杭州艮山门内的大树巷(今建国北路和体育场路交叉口,树园与锦园一带)。他年幼时,家道中落,也是屡试不第。

他戏刻一私印,用唐人韩翃“\'钱塘苏小是乡亲”\'之句为文。在给一尚书的诗册上用了此印。尚书大加诃责。袁枚正色言道:“公以为此印不伦耶?在今日观,自然公官一品,苏小贱矣。诚恐百年以后,人但知有苏小,不复知公也。”

而今,历史的流光又已划过两百余年。

台风带来了满湖的风雨,历史的陈迹早已和传说一起消散在迷蒙的烟雨中了,我站在苏小小的幕才亭前,只见墓体硕大,呈半球型,通体亮洁如玉。柔和的黄色的光从中散发出来。苏小小墓不远处,是武松墓,有这样的义士做“护花使者”,小小应该心安了吧?

环顾四周,芳草如茵,松柏如盖,凉风习习吹拂,湖水轻轻荡漾……

西泠下,风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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