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王国

2020-03-02 04:03:01 来源:范文大全收藏下载本文

孩子的王国

小时候,我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在这个偏远的村落,这里就是我的迪斯尼乐园。村子里有很多和我同龄大的小孩子,那时候计划生育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可是小孩子却越来越多。我和他们一样是在计划生育的闸刀下逃过一劫的人,至于那些在娘胎里惨死的伙伴,在这里我只能给他们默哀并表示沉痛的惋惜,要不然我们这些逃掉的一代,肯定能组成一支所向披靡的童子军,占领东京不在话下。可是眼前,我却被一群敌对份子团团围住。那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那年我十岁,那年同样是个丰收的季节,稻子已经收割完了。那天夕阳格外漂亮。放学后,我被围在半路上,他们把我带到了田里。我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把我打趴在田里。

领头的是小胖,那是我的死对头,从七岁开始,我们就一直没有和好过,经常我打他一拳,他踢我一脚。小胖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比我高,比我宽。他一直想当大佬,在他看来当大佬的人肯定是独树一帜的,不能和平常人吃同样多的饭,不能在厕所撒尿拉屎,更不能和别人有同样的生日,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通向大佬的绊脚石。我生性叛逆,小胖不想让我当大佬,我就努力往大佬的方向走。

现在他已经是大佬了,成了我要找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把他打趴在田里。那天我打完了一个又上来了一个,打着打着,就被小胖给打趴在田里了。我吃了一口泥,味道不是很好,我就朝他们扬长而去的方向吐去,拍拍身上的泥土,微微抬起头,望着我家烟囱里升起的一缕缕炊烟,我知道那是我妈又在做饭了,明天他们就要到城里打工。

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我爸妈还有我大姐就常年到外面打工。每回他们要走的时候,我都会找各种理由哭一下,他们就会给我十块钱,那我就哭得更大声,他们又会给我十块钱。

十岁那年那是他们第一次外出打工,把我和二姐寄养在外婆家,我可怜巴巴地哭了,可能是入戏太深了,哭声就一直没停下来,我爸觉得闹心,就把我打不哭了。

小孩子是记仇的,比如说我就是,我爸妈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胖子给踢了,踢的不是别的部位,正好是他的裆部。胖子夹着双腿在原地跳了几下,憋红了脸也没有哭出来,突然又倒在地上打滚,又起身到一边的角落看了他的小弟弟,好像确认了什么似的,继续倒在地上打滚。这时候胖子他爸——大胖接到风声后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杀猪刀嚷嚷着要我的命根子,就因为我把他的命根子的命根子给伤害了。

说实话,我当时害怕极了,两脚有点微微颤抖着,蛋也疼。我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把锋利的杀猪刀,脑子里闪过各种大胖把我阉割掉的方式,接着我也会像小胖一样在地上打滚,嘶叫,哭泣。即使我以为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没有跑掉,因为我他妈的就根本跑不掉,围观的人群把我围在圈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我试图往他们裤裆下钻过去,可是他们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双腿夹得比地上打滚的小胖的还紧。

就在我准备把我的命根子献给那把锋利的杀猪刀的时候,杀猪佬把刀给抢了回去。眼疾手快,根本没有给大胖留下任何思考的时间,真不愧是见过腥风血雨的人。之前,我一直看杀猪佬不顺眼,每回他杀掉一头猪,我能吃到的肉少之又少,而我又是个爱吃猪肉的人。我妈跟我说是杀猪佬不卖给我们家猪肉,不是不买。所以我就把这个后来知道是错误的话当成了事实。基于和杀猪佬的力量悬殊,我只能偷偷地往他家屋顶扔石子。

许多年后,我把他女儿睡了。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喜欢她,再是我觉得我的命根子是他的,不过他已经有一个了,我就给了他女儿。

大胖抱起还在地上打滚的小胖,叫他把裤子脱下来,让我外公看。小胖没有同意,转身想跑,这时他也意识到了他妈的真的跑不掉。他爸用非脱不可的眼神看着他,他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我也回了他一个。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让我帮他,因为他是大佬,小弟弟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这样的形势对我来说极为有利,留不留他,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也就是在这一念之间,我决定还是帮他。

胖子,你有种就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

小胖二话没说就冲过来给我一脚,这一脚他把握的很好,查一公分就踢到我的根部。我也顺势倒在地上,夹紧大腿打滚,嘶叫。如此一来,围观的人有说有笑地散了,我和小胖都得以解围。

我以为为了表示感谢我,小胖他会把大佬的位置让给我。

他说扯淡,他当时根本没有看到我要救他的眼神,只看到了眼白。他只想踢我的裆部,没想要踢错那一公分。

和小胖的这一战,让我一夜之间,名声大噪。有许多人都想踢小胖的裆部,不过在他们还在酝酿的时候,我就完成了这个壮举。他们认为这是英雄的行为,理应当大佬,以此来对抗小胖。

同盟军成立起就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地冲击着以小胖为首的阵营。双方都互不相让,你来我往,以骂战居多。我们在稻田里撕扯,打架。有一对一单挑,也有打群架,还有打泥战。我们眼里流着泪,口里骂着娘,手里扔着泥。

每当我们准备干战的时候,我都会从那二十块钱中拿出一块钱买一堆糖鼓舞我方士气,这种方法屡试不爽,而且效果十分明显。一年当中,我们总共会进行大大小小的战役二十多次,我们会赢二十次,输几次。三年间,都是前二十次赢了,后几次输了,输的相当惨烈。我一直以为是敌方越挫越勇,我方精疲力竭,才遭此大败,而我的战友则认为是我骄傲蛮横,领导无方,蔑视敌人的战术与战略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对此我无话可说,更无力反驳,因此我们闹得不欢而散,同盟军就在这一年解散,那一年我十三。

我们的同盟军真正意义上解散是在那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第二天。村子里一直有中秋炼塔的传统。传统由来已久,可能是庆祝中秋大团圆的一种仪式。这一年有两个塔,都建在村子的大礼堂前,我和胖子画线而建,搭建的材料很简单,就是砖和瓦,建成塔状即可,高约一米五,底面直径一米多一点。这一切都必须在天黑之前做好,天黑之后仪式就开始了。 这是个大人与小孩,小孩与小孩的战争。这一天,你要是来村子里,肯定能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拾放在露天的木柴,这里有必要补充两点。

一、这种情况现在已经消失了,也即村子里没有炼塔这个仪式了。

二、烧柴煮饭这也是农村的传统。 我对于炼塔如此热衷,除了天性爱玩之外,还有就是我爸把我二姐的大腿用油锯割了个口子有关系。我爸不爱玩,天性是个闷葫芦,他不可能拿油锯跟我二姐开玩笑,我觉得更有肯能是我二姐跟我爸开了个玩笑,结果这个玩笑开大了,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结果脸部扭曲,不知所措地被抱到诊所。我当时直呆呆地看着那个伤口,从口子不断流出的鲜血,不断冲击着我的眼球,以至于我看到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六岁那年,中秋后,我看到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血红的月亮是个光源点,把整个村子照得血红血红,从每个缝隙中都可以看到血红色的光束。其实我不喜欢这种颜色,每次我看到这样的颜色,我就会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可是我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颜色,后来我就跟我二姐说了。我二姐把已经结痂的伤口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让我看,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血红色的东西,坚决不会看。她给了我两巴掌,让我滚蛋。我又哭着说,还是看一看。从这点来说,我从小就十分叛逆。我看着那血红色的东西在我二姐大腿上游走,她用手轻轻一碰就跑到她手上了,任她肆意揉捏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让我凑近闻一闻,我怕她又给我两巴掌,让我滚蛋,于是就闻了。我二姐问我是不是看不到血红的世界了,我摇摇头,等待她给我两巴掌,骂我一句,没出息。结果和我想的一致。

我看到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是在中秋,那天我爸在收拾露天柴火,在锯木柴的时候把我二姐的大腿割了个口子,我二姐没事,我却得了晕血症。在整整的一年的时间里我不知道晕倒多少次,因为在乡下——这个粗糙的地方,经常会有人挂彩,我又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可是结果都不尽我意,我成了被看热闹的人。事情的转机也是在中秋节,那是隔年了。

我妈说我野的很,其实我二姐比我更野,我的野是师承于她的。隔年,我二姐大腿已经好了,只是留了一条伤疤。对于这条伤疤我二姐一直耿耿于怀,她把我找来和我一起分析是谁导致了她大腿留下一条伤疤。我们一致都否认了是我爸的责任,并且一致认为是偷柴的那帮小兔崽子。

七岁那年中秋,村里多一个塔,那是我二姐带领她姐妹搭的,是村里有史以来唯一由女孩子搭建的塔。搭建塔的时候她不让我碰一砖一瓦就是为了这个唯一。晚上去偷柴炼塔时,也坚决没有我的份。我的任务就是烧火炼塔并且担任护塔使者,和我一同的还有杀猪佬的小女儿——桂花。

我二姐搭建这个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烧尽去年所有参与炼塔的小兔崽们家的柴火,让他们在冬季要么乖乖地去砍柴,要么乖乖地饿死。

这个名单是我通过几番周折才确定下来的,满满地一页纸。许多字我写不来就画圈圈,有时候一个名字多达两个圈圈。我二姐也不管不顾,拿着那张纸,见到相符的就偷,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塔四周堆满了柴火。火越烧越旺,塔身每个有缝隙的地方都伸出了火舌,上面瓦片搭建而成的掏空了的圆锥体开始一点一点地泛红。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塔,它开始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发出‘嗞嗞’的声响,我知道它肯定是在勾引我,想吞噬我。但我明知是这样还是慢慢靠近它,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迎面扑来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就在我要触摸到它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又往前推了一把,立刻我就闻到了烧焦羽毛的味道,我迅速回过神来,后退了几步,看见有几个人已经站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们想干嘛,不过我是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

我站在塔前,闻着烧焦羽毛的味道,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桂花这时候也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把铅笔刀,我不由得由衷佩服她,果然有先见之明。对方看见桂花手里有刀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换做其他人,他们倒可以占着人多有恃无恐,可是桂花不是其他人,是杀猪佬的种。

局面没有僵持多久,就被小胖打破了。小胖那时候还是小跟班,可是他很拿自己当一回事,不然三年后,他也不可能领着一群人把我打趴在田里。桂花告诉我,刚才就是小胖推的我。所以我就不能害怕小胖冲过来,我应该一棍子把他拍在地上。就在我准备好把小胖一棍子打趴的时候,他没有向我冲过来,而是我身旁的桂花。我不知道当时桂花有没有害怕,但我却看到她奋不顾身地保护着塔,那一刻我觉得保护她是我的任务。

我的加入让争斗很快就终止了,其代价是我手划了一个口子。这次我看见了一个有温度的血红色的世界,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波涛汹涌的血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要淹没我,吞噬我,让我沉睡。正如你想的,我没有睡过去,我有我要保护的人,而且我已经受到了伤害,就更没有理由让她受到伤害,因为我体会到了疼,就不想让她感受到疼。那一刻血红色的世界在我面前崩塌,支离破碎,最后只剩下我手上残留的血,我试着将它玩弄于手掌之间,闻一闻,舔一舔,用力吸一口,吐到了地上。

有关于七岁那年的中秋节炼塔结果有两个,一是我不晕血了,二是我二姐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对于后一种结果我有必要说明一下。

我二姐准备了半年的复仇计划,实施了一半就被我爸给拦腰斩断。因为她们偷了太多的柴火,引起了公愤,除了不断有人来破坏塔,还有就是我家的柴火也被偷了精光。我爸一生气就一脚把练了有六成红的塔给踢了。那年冬天我和我二姐上山坎了很多的柴。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七岁那年我爸把我二姐的塔给毁了以后,我就一直想给我二姐再搭一个塔。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炼塔。十三岁那年我把塔搭好了,我爸妈,大姐二姐都在城里打工,中秋对我的意义就真的是炼塔了。

桂花和我是同班同学,那天我和她坐在田埂上看鸭子,她说晚边要和我一起搭塔,我答应了。我觉得她只是来告诉我一声,并不是来求我。我记得那年塔倒了还有一个人哭了,那就是桂花。我问桂花,当年我受伤了有没有看到我眼神里有想保护她和塔的决心,她哈哈大笑说,眼神这个东西太不靠谱了,况且她当年根本就没有看我。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天空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小雨,围观人群各回各家各守各柴,只剩下我和小胖两拨人,我们延续着传统——塔不红不回家。这是前辈们订下的规矩,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打破。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偷光小胖家的柴火,让他冬天乖乖地去砍柴。这是当时我对兄弟们说的话,目的是让他们有个理由留下来。

十四岁那年,我上了初中,已经没有资格再参与炼塔了,只能在旁边看热闹。可是这一年我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炼塔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彻彻底底地再也不见了。

十三岁那年中秋的夜晚,我对我兄弟们做了一番战前动员,没有发糖,下着雨,他们却拼着命地偷柴火,不休不止,即使被泼了屎,跳到河里洗洗又继续去战斗。我们听见塔里的柴火,被烧得啪啪地作响。我们看见塔里冒出的火舌,不停地狂欢起舞。我看见炼塔的人,心花怒放。

十三岁那年的中秋,是我们最后一次炼塔,两个塔被火烧得红彤彤的,好像在铁水中浸泡过。偷到的柴火堆积如山,偷的人偷红眼,被偷的人被偷得心慌。许多人围过来想要砸塔,我们站在塔前,誓死保卫塔。小胖没有怂,他站在最前面,他也是第一个被他爸揪着耳朵拎回家的。接着陆陆续续就能看见我们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不光带走孩子,还带走了一抱柴。最后只剩我和桂花还有塔。

我没带走是因为我爸去城里打工了,我外公他疼我,了解我。桂花没被带走是因为杀猪佬想让我做他儿子。这一点有必要补充一下。

七岁那年我和胖子,桂花争抢刀子时,我被割了一个口子,胖子说不是他,我也说不是我,桂花没有说。从那以后桂花经常会找我玩,她说是看在我二姐的面子上,才来找我玩的。可是当时并不懂什么叫面子,以为是我二姐叫她来纠缠我的,好让自己能玩得快活。这在我心里是不能够接受的。因此我照旧跟在我二姐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而且把桂花从我要保护人的名单中剔除,但并没有剔除她要拿东西给我吃这个事。每次她问我要吃什么,我都说要吃肉,她就会从她爸那里偷一块生猪肉给我,然后我们就到田里把它烧了吃。虽然味道没有我在别人家门口闻到的那么极具诱惑,但也满足了我吃肉的愿望。

有一次桂花手里拿了一块肉叫我过家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时候我们已经在读《吃水不忘挖井人》了。后来我想想还是答应她,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所以吃肉也不应该忘记偷肉人。她让我去她家里过家家,她说这是大孩子过家家的样子。我说我怕她爸的刀,她叫我别怕,她爸去隔壁村卖肉了。

桂花有两个姐姐,都在城里打工,她妈生她那年难产死了。桂花有跟我说过,她妈是在逃计划生育的半路上把她生下来的,四口家庭,来一个走一个。她大姐在十岁那年就开始洗衣做饭了,现在轮到了桂花。

桂花把肉炒出了极具诱惑的味道,我大口大口地吃肉。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吃,我问她为什么不吃,她不说。

我觉得不说不外乎两种可能,一个是她吃腻了。另一个是,她想让我多吃点。因为我那么喜欢吃肉,她又那么喜欢我。后来我们坐在屋顶上,她要我亲她一口,我就相信是后一种情况了。虽然她说是奖励我捡屋顶上我扔的石头,但是我还是把她列入到我要保护人的名单中。

我们从屋顶下来,正好碰到杀猪佬。他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裆部。他把我拎到一旁要和我单独谈话,身上还背着一个篮子,那里有几把明晃晃的几把杀猪刀。我想好了,手有两只,命根子只有一个,如果真的要牺牲的话,那就让他砍一只手去。

杀猪佬让我放开我的裆部,这话说得好像我的裆部属于他似的。为了免去我的顾虑他把篮子放在一旁,两手放空。我也只好学着放空我的两手。

我看见你亲我女儿了。杀猪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桂花,我刚想解释,他没让我开口。 既然你那么喜欢她,我又想解释,他让我闭嘴,继续说,长大后我会让桂花娶你的,好了,和桂花去玩吧。

我觉得他说反了,桂花说没有,因为她爸想要个儿子。

杀猪佬想要个儿子,从他和她老婆逃计划生育就可以看得出。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逃了那么远不但没有生个儿子把老婆也赔了。没有了老婆,杀猪佬晚上再怎么努力也生不出一个儿子出来。所以他唯一的方式就是找个儿子。我就这么被他看中了,并且在我十岁那年他挽救了我的命根子。在那时候大胖是杀猪佬的大客户,这么一得罪生意肯定得大打折扣。由此来看杀猪佬是真想我做他儿子。

十二

十三岁那年是我最后一次炼塔,当全部人都回去的时候,只有我和桂花守在塔前。我坐在那里,不断地往塔里加柴,火儿越烧越旺,烧红了塔,烧干了雨。它们在欢呼,它们在喝彩,它们在狂欢着,我在哭泣着,桂花抱着我让我别哭。她说火儿烧掉了当年我二姐没能烧掉的遗憾,她知道后肯定会乐开了花。说着说着自己却哭了,而我却没办法安慰她,因为她想她妈了。

桂花说她喜欢炼塔,是因为她爸跟她说过,她妈很喜欢看小孩子炼塔,每次看到红彤彤的塔的时候都乐呵呵的。七岁那年是她第一次参加炼塔。

那天我和桂花一直都没有走,我们把偷来的柴火烧了个精光。烧塌了塔,烧红了天。 如果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炼塔,我希望小胖和那些兄弟都能看到这样的塔,然后相拥告别,各走各路。

那年冬天我们都很忙碌,小孩子忙着砍柴,大人忙着砸瓦砸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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