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树

2020-03-03 00:59:26 来源:范文大全收藏下载本文

合欢树

整体感知

本文是一篇表现母爱的优美散文。它主要由两大部分组成,前面部分写母亲生前的事,后面部分写母亲逝世后的事;前者以写“人”为主,后者以写“树”为主。两大部分有机融合,表现了作者对母亲的深情怀念和对母爱的高度赞美。文章“形散神聚”,读来回味绵长。

文章前面部分采用蒙太奇手法,以跳跃性思维和对比的笔墨,重点描写了儿子突然残疾的灾难性事件给母亲带来的打击和巨变。

母亲本是一位美丽、聪明、能干而幸福的女性。她“聪明”,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童心未泯地和儿子比较童年的作文并被儿子“气得够呛”,她兴趣盎然地为自己缝制“蓝底白花”裙子,她有喜欢花花草草的生活情趣,她有把合欢树误认为含羞草、将其带回家中,并悉心“侍弄”的闲情逸致,等等,所有这些不仅生动地勾勒出一位活泼开朗,热爱生活,聪明美丽的慈母形象,而且从侧面表现出母亲曾经幸福美满的生活状态。

然而,儿子双腿残废的意外事件给母亲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并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几年之间,母亲白发丛生迅速衰老,养花种草、打扮妆饰的“闲情逸致”完全被救治儿子的奔波劳累所替代:她把“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找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花了很多钱”,采用“洗、敷、熏、炙”等多种手段,悉心照顾儿子的身体,她还要安慰、鼓励儿子坚定信念、坚持治疗、坚强生活。当所有的药物治疗都宣告无效、“终于绝望”之后,母亲又把全副的心思和最后的希望转移到鼓励、帮助儿子写作方面,多方奔走为儿子借书,顶风冒雨推着儿子去看电影。然而,当儿子的写作终于取得成功、获得盛誉的时候,可怜而善良的母亲却已长眠地下,没能分享到儿子成功的喜悦。

可以说,双腿残疾是儿子的悲剧,更是母亲的灾难,改变了儿子的生活,也彻底改变了母亲的命运和性格。这是文章所构筑的第一个波澜,作者通过快镜头的方式,对母亲几十年的生活进行了回放,突出了一个“变”字,而隐含在这“变”字后面的则是浓浓的母爱。文章结构紧凑,脉络清楚,感染力很强。

文章后半部分,作者把镜头推向了“若隐若显”的合欢树,从另一个角度来表现母爱。

母亲对合欢树也倾注了很多心血。她从路边将合欢树捡回家中,开始植入花盆,后来又移栽窗前。合欢树第二年没有发芽、几近夭亡,对此,母亲虽然“叹息了一回”,但“还不舍得扔掉”。正是在母亲的爱护和照料下,小合欢树终于“起死回生”并茁壮成长。可以说,没有母亲的呵护、没有母爱的濡养,就没有合欢树的生机勃勃的今天。然而,令人扼腕的是,当合欢树年年开花、枝繁叶茂的时候,母亲已去世多年,同样没能看到亲手培育的希望。合欢树仿佛是“我”的患难兄弟,又是母爱的象征和化身。“我”对合欢树那种既渴望相见,又刻意回避的复杂情感,正是“我”对母亲无比怀念之情的深刻表现。

母爱把“我”和合欢树的命运紧密地联系起来,母爱是“我们”共同的生命之源。母爱是博大的,深厚的,无私的,它不仅意味着关爱与呵护,更意味着信任与理解。

母亲走后,尽管“我”事业有成,合欢树茁壮成长,但“我们”都体验到孤独。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好心好意”采访使“我”“心烦”,让“我”宁肯“在街上瞎逛”,也不想回家;热情友好的街坊邻居虽然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但并不能理解写作在“我”生命中的意义。合欢树给那个小男孩留下美好的童年回忆,但小男孩永远无法理解合欢树的生命和故事。这种个性化的独特思考,有力地表现了作者对母爱内涵的深入挖掘和对伟大母爱的高度赞美。

文章的核心主题是母爱,前半部分实写,后半部分虚写,虚实相生,艺术安排很见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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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探究

一、文章为何以“合欢树”为题?

合欢树在作者心目中占有特殊位置。当大院子的老邻居们提到“小院子”的时候,作者以手摇车进去不方便为托词来掩饰;但当邻居们提到合欢树的时候,作者却“心里一阵抖”,这种独特而剧烈的心理活动,深刻表现了“合欢树”在作者心中非同寻常的意义。

因为合欢树曾经寄托着母亲的希望。文章写道,第二年没有发芽的合欢树第三年竟然长出茂盛的枝叶,为此,“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并因而更加精心地照顾它,“不敢太大意”。合欢树的“死而复生”使母亲似乎看到了希望。合欢树寄托着母亲对儿子的希望,是母爱的象征和化身。文章以“合欢树”为题是颇有深意的。

二、文章哪些地方成功地进行了心理描写?

本文多处成功地进行了心理描写。首先是作者思考母亲过早离开人世原因时的心理描写,“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作者的自问自答,充分表现了儿子对母亲备受煎熬的心灵苦痛的深刻理解,儿子身残心苦痛不欲生,母亲其实更是生不如死。正如作者在《我与地坛》中所写:“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作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让母亲“气得够呛”的顽童和“被命运击昏了头”的莽撞青年了,他已经长大成熟并能理解母亲了。

其次,表现在作者对小院子与合欢树的复杂心理的描写,“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不能去亲睹合欢树是作者心中最大的遗憾。但从其内心深处而言,作者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不愿”去,而不是“不能”去。作者宁愿让这份遗憾成为永恒,也不愿意让别人背着自己再次踏进那熟悉的小院,看看那心爱的合欢树,作者显然是在刻意回避某些东西,或者说,在着意保留某种想象中的完美和幸福。这与此前的“推说”、托词完全是同样道理。这种“优柔寡断”、欲行又止、“瞻前顾后”的矛盾心态,正好说明作者对那个小院子、合欢树都是非常在乎的。

再次,看文章结尾处的心理描写,“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这种细腻而深刻的心理描写,表现了作者对合欢树的特殊情感,合欢树是母爱的化身,这是别人永远无法知道和理解的。

这些心理描写,细腻准确,生动传神,又合情合理,使文章读来妙趣横生,回味无穷。

三、文中对比手法的使用有何艺术效果?

对比手法是本文的重要特色。本文是通过儿子与母亲的对比来表现母爱的。“我”双腿残废之后心情沮丧,对母亲四处奔波的辛苦不仅不予理解,反而认为这是浪费时间的徒劳之举。对此,母亲依然坚持奔波,直到那次危险事件发生之后,母亲才对药物治疗“终于绝望”。当发生危险之后,“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却“惊惶了几个月”,差点儿发疯。文章通过这些对比,有力地表现了母爱的博大、深厚与无私。

四、文章行文有什么特色?

文章行文简洁,表现力强。文章前面部分采用了类似电影蒙太奇手法,对“我”10岁时、20岁时、30岁时自己和母亲的生活状况进行概括性描述,突出重点,略去枝节,选择富于包孕性时刻的精彩画面,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同时,也给读者带来强烈震撼。文章写合欢树的部分行文也很简洁。通过“那年”“第二年”“第三年”“又过了一年”“再过一年”几个镜头迅速勾勒出合欢树成长“历程”,突出展示了合欢树“变化”之大。

语言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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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散文语言质朴自然,尤其是单音节词语的使用非常准确,而且富于表现力。本文也是如此。如“这实在太悬了”“非疯了不可”“躲了出去”“她心里太苦了”“受不住”“召她回去”“光扯些闲话”“忙扯到别的”“过道窄得一个人„„”等处都使用了单音节词语,使文章语言生动、传神,具有日常口语平易浅近的自然、朴素、淡雅的韵味。尤其“我心里一抖”的动词用得非常精彩,把作者极为复杂的内心感情表现得细腻而传神。

有关资料

一、作者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北京人。1958年入北京东城区王大人胡同小学读书。1967年清华大学附中初中毕业。1969年去陕西延安插队。1972年因双腿瘫痪返回北京治疗。1974年到北京北新桥地区街道工厂工作。病后致力于文学创作,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1981年病情加重,遂回家养病。1983年加入中国作协。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礼拜日》《舞台效果》《命若琴弦》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等。其中《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分获198

3、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另外散文《我与地坛》等作品也获得了很大影响。他的作品一类是对知青生活的回忆和反思,另一类是对残疾人命运的描摹,作品呈现平淡质朴而意蕴深沉的“散文化”倾向。自1985年以来,开始思考人的命运,略带哲理玄思,揭示人与生俱来的局限是能力与愿望之间的永恒距离,生命的目的就是不断跨越困境的过程。后来形式上也有所变化,吸取了现代主义的因素。

(选自《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标题是编者加的)

二、《合欢树》赏析(董丽敏)

在缓缓流逝的时间长河中,总有一些记忆像卵石般沉淀下来,压迫着人们的心灵,改变着人生的轨迹。爱,特别是母爱,对于史铁生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份沉甸甸的记忆卵石,它无时无刻不在,也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的生活,他对人生的感悟,乃至他人生的独特航程„„散文《合欢树》就相当真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史铁生的作品一向以清淡悠远见长,《合欢树》正是体现了这一点。全文思绪飞扬,笔致灵动,以“合欢树”为中心意象却并不拘泥,以“母亲”为用力点却又时时荡漾开去,构思平朴自然又不落俗套,充分体现了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的特点。

全文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时间段:母亲生前与母亲逝世之后。在写母亲生前场景的时候,作者以十年为一个分界线,描述了大量母子相伴的生活细节:10岁时候的“我”是一个聪明而调皮的小男孩,作文写得好,年轻的母亲居然还不服气──盎然童趣由此跃然纸上;20岁时,“我”双腿残废了,已经不年轻的母亲用尽一切心思与命运抗争,然而无济于事,绝望与希望相混杂的现实将母子俩捆绑在一起;30岁时,“我”终于走出了命运的低谷,然而母亲已乘鹤西去„„三个场景,三种情形,三种心绪,“我”由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逐渐成长为一条能够把握自己生活的铮铮汉子,母亲的潜移默化之功不可忽视;母亲历尽沧桑,默默地将命运对于儿子的沉重打击转移到自己身上,母爱日趋博大深沉。正当儿子对母亲的理解与母亲对儿子的爱达到成熟之际,一切却因母亲的逝世戛然而止。

“合欢树”由此进入了作者的关注视野,在他对母亲之死的逃避中,在他无限的忧伤中──原来它正是出现在“我”回城之后,伴随着作者独特的忧患体悟一起成长起来的,它也曾经弱不禁风,气息奄奄,宛然是作者现实生命的投影;它也曾经如作者一样,承受着母亲的关爱,寄寓着母亲对现实生活中的儿子不便言明的希望„„在母亲与儿子全心全意共同与病魔作抗争的时候,“合欢树”是无暇被关注的,它被撇在了母子世界之外;只有当母亲的离去使这个世界呈现出作者难以承受的空白的时候,它才能作为某种替代品出现在作者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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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寻觅的视线中。无疑,在作者看来,浸淫着母亲手泽的合欢树是上天对他的一种安慰,是母爱的一种象征。正因为这样,在面对合欢树的时候,作者才流露出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情绪,他既渴望与合欢树亲近,重温昔日母子世界相亲相爱的一幕,却又清醒地意识到母亲毕竟已经离去,合欢树永远无法真正替代母亲,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在描绘第二个段落的时候,作者总是徘徊在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中──想去看合欢树,又终于未能成行。这种矛盾正是对于母亲复杂的怀念情愫的一种流露。

在结尾的时候,这种情愫得到了升华。作者将某种希望寄寓在下一代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不哭不闹,光是瞪着眼睛看窗户上的树(合欢树)影儿”,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这个孩子无疑是健全的,是幸福的,至少他被簇拥在母亲与合欢树的双重温暖怀抱中,至少他可能不会再遭遇到作者那样残废与丧母的双重悲剧。在这个孩子的设计上,作者明显流露出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一种渴望时间倒流的幻想;在这里,“合欢树”的象征内涵再一次凸显出来,它不仅仅作为不在场的母亲的象征,而且也成为作者与往昔岁月相扭结的一个通道,是作者越来越成熟的人生感悟的最好见证者。

被赋予了如此多的意蕴之后,“合欢树”也终于成功地浮现出了它作为文章题眼的功能,它的意义不再仅仅局限于第二段落,也延伸到了文章的前半部,尽管其形象并没有出现,但是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作为一个潜在的观察者的立场,以及对整个文章的脉络的梳理与导引。从而,尽管整个文章常常有旁枝逸出的笔致,却仍然能够被规引到与全文相一致的忧伤与怀念的基调下,“合欢树”作为中心意象的作用应该说是不可抹杀的。

(选自《现代散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版。标题是编者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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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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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树练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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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树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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